逛逛中国生长土地最快的地方----东营
经常看到东营在央视上的广告词“黄河入海,我们回家”,近日到此一游。
旅行车行驶在黄河入海口的路上,只见“天苍苍野茫茫,不见高楼和村庄”。站在黄河岸边只见小米汤似的泥水静谧无声地流向海洋。我看过不宽的兰州黄河、看过脚底下奔腾的壶口瀑布、也看过滨州水位不深黄河河床。这里的黄河也不宽,不像长江口一眼望不到边,河对岸人车清晰可见。这里不像中游那10米高的大堤,河堤仅是一条稍高的大土埂。不怕决口、不怕水淹,本身就是一片泽国洼地。东营的GDP在山东为冠,岸线推进速率为每年1.6公里,新增土地3万亩,是山东人均土地最多的地方。站在黄河岸边,环顾四周是随风摇弋绿色的芦苇荡、密密麻麻的池塘。完全没有城市里的被大楼包围的逼仄感,更无人车噪杂之音,虽然心底有私也觉天地宽。给人一种畅快明亮、心情愉悦之感。旅友们,你们有同感吗?
脚踏软绵绵的盐碱地,看到这里正在用推土机挖排盐沟、造台地,彷佛回到了六十年前的故乡。春天,村南的土地铺着一层盐碱,白茫茫地像下过霜。一条条排盐沟,一块块台地。这里虽然没有高大的皂荚树,紫红的桑椹,但那些小芦苇、罗布麻、茅草倒是生长茂盛。还有鸟、有小鱼、有野花,虽不是“百草园”,但也是我们那些胸部如搓板、面部菜色的孩子们的乐野。人们把地表那一层含盐高的土层刮起,没能力运到远方,就堆到地边,当地叫“赶碱”。不久盐份又会渗到地里,所以赶碱仅起短时保护幼苗的作用。台地上虽能种耐碱的高粱、穇子等作物,产量很低,村民饥馁。
看到地里绿油油的黄须菜就回想起三年困难时期。初冬,生产队里的男人们带上干粮,一早就推着小车出发,到二十多公里处的掖县海沧海滩上划拉干了的黄须菜。黄须菜学名叫碱蓬菜,生长在海滩。虽然干黄须菜牲口也不愿吃,但那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,就像饥民吃糠咽菜,也饥不择食。灾荒年,人无粮、畜缺草。有的牛驴就直接饿得不能站立,人们就捆上绳子把它抬起来,否则就死了。在没有拖拉机的年代,牛驴可是绝对不可缺的“劳动力”。那时当地政府有令,只有县政府才有权批准宰杀有病的牲畜。
在这里也把我勾回到50多年前军马场劳动。1966秋我们济军卫校的部分学员奉命到济南军区军马场劳动的情景。飘荡的芦花一望无际,道路泥泞,汽车难以通行,拖拉机是最好的交通工具。蚊子奇多,手掌随便一拍就能拍死几只蚊子,一到傍晚不睡觉就也要躲到蚊帐里。放映露天电影时要在人群周围不停的喷洒六六六。井水是咸的,喝的是房舍周围水湾里的水,湾里有小鱼、青蛙、水草。虽然味道涩苦,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在这里第一次看到一万亩一块的土地、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吃马肉。
现在市面上有一种军马场白酒,可惜军马场已撤销。当年的风华正茂者已变为古来稀。呜呼!